用英語教學讓世界變得更美好!


English Career (以下簡稱EC):

在擔任TESOL會長期間,您得到哪些寶貴的啟發?

 

Shelley Wong(以下簡稱S):

我最大的體認是,全世界的TESOL成員都可以在社會進步以及和平工作上扮演積極的角色。教授英語可以帶來改變的動力。一個相信你、看得出你潛力何在的老師,會讓你願意努力學習英語,在學校有好的表現,進而幫助你的家庭和社群。從社會的層面來看,當我們在探討「誰能擁有知識?」或「知識為誰服務?」這類問題時,英語教學甚至可以成為和平與社會公義的推手。

看到老師以驚人的巧思與付出,幫助在傳統上因為貧窮、性別或種族因素而被排除在教育體制外的學生,我受到很大的鼓舞。例如,當我前往巴拿馬參訪時,我遇見一群鄉下的老師,他們的班級人數非常多,可用的教材卻極少。但他們十分關心學生,希望學生在校能夠好好學習。有些老師不遠千里搭乘巴士到巴拿馬市參加TESOL所舉辦的活動,因為他們迫切希望能夠提升自我的語言與專業能力,以滿足學生們的需求。

在擔任TESOL會長期間,我拜訪了許多地方,了解到老師有很大的能力可以影響學生的生活,為公共政策發聲,使那些傳統上受排擠或被漠視的族群也能受教育。同時,許多學生在極端不利的條件下,仍決定要好好讀書,不只為了自己,也為了他們的家人及社群,這點也令我深受啟發。

 

EC:在會長任內,您有替自己設定什麼樣的目標嗎?您如何達成這些目標?

S :我擔任TESOL會長時所秉持的精神是「和平」以及「用行動支持」。我們可以透過許多行動來支持英語教師,還有他們的學生及社群。希望透過我個人的努力,已播下了一些種子,讓大家開始注意並關心英語學習中與社會政治有關的面向。舉例來講,在我任內(2008-2009),TESOL會長獎是頒發給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(UCLA)的IDEAS。這個學生團體為沒有正式身分的移民學生發聲,支持他們追尋自己的夢想,爭取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。這些學生來自不同國家,如越南、薩爾瓦多、中國、墨西哥、韓國等,從小就跟著父母移民到美國,當他們高中畢業後,卻無法得到工作或旅遊許可,只能生活在被驅逐出境的恐懼中。

在我任內,TESOL 贊助了一個George Mason 大學的和平論壇,而今年在波士頓的大會也有一個和平論壇,對校園秩序的培養投以關注,特別是要改善校園霸凌的問題。對於青少年自殺以及校園暴力的問題,我相信TESOL 可以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,為來自全球不同社群的師生調解衝突,創造對話與溝通的空間。

 

EC:您認為TESOL組織如今面臨最大的挑戰是什麼?

S :在我看來,TESOL目前面臨最大的挑戰有兩項:

一、發展有動能和包容性的領導策略與組織文化,融合英語教學工作者不同的文化、語言、和聲音來對抗學校及社會中存在的不平等與壓迫。

二、 歷史上南與北、東與西的地區劃分,反映出一段哀傷的歷史過往,牽涉到征服、破裂的協定、被遺忘的承諾、原住民 、奴隸制度、殖民主義、與君權統治。而TESOL應如何增加財務與人力資源,使更多會員能更有效、更專業的推動這些地區以及城鄉之間的改變?舉例來講,我們如何加強推動教學課程與資源來保障貧窮地區的英語教學品質?

 

EC:美國以外的英語教師或教學機構通常把TESOL當成一個美國的組織。TESOL可以如何變得更國際化,吸引更多世界各地的人前來接觸呢?

S :TESOL已經採取了一些重要的做法,一步步邁向更國際化的組織。我們有Global Electronic Membership方案,英語教學工作者若是來自或合法居留在每人國民生產毛額低於15,000美元的國家(依據聯合國定義),只需繳交35美元的年費就可以成為TESOL會員;一般會員的年會費則是95美元。同時我們並設立了TESOL大會旅遊獎項,這些福利應該多多讓全世界的TESOL會員了解,鼓勵他們前來申請。

在前會長劉駿任內所設立的TESOL 資源中心(TESOL Resource Center)也是一項重要的發展。 TESOL 資源中心為全球的會員提供合乎各地文化背景的課程計畫、文章、與評量工具。我們面臨的挑戰,是要確保在偏遠地區的會員有更多管道可以接觸到這些資源,同時這些素材必須反映出全球不同族群的知識文化。

EC:那麼,換個角度來講,台灣或其他國家的老師又可以對TESOL做出哪些貢獻,或從TESOL取得哪些幫助呢?

S :台灣或其他國家的老師可以更積極的加入TESOL分支機構,藉此獲得TESOL的幫助。地區的分支機構如果發展得好,就可以強化TESOL的國際性,這點很重要。唯有與各地產生更多連結時,TEOSL才能改變其性質,成為更加國際化的組織。我想台灣的成員能夠在雙語、雙文化或多語言的層面上有所貢獻,因為美國的大部分研究都還是以歐洲語言為基礎。在英語教學的各個面向以及精神內涵上,台灣以及亞洲其他的分支機構也可以有所投注。在和平教育、民主與公民參與、經濟與社群發展、還有永續性等議題上,TESOL需要多加傾聽來自世界各地的觀點及其內在的聲音。

 

ECESLTESOL領域在過去10年間有哪些轉變?

S :這個領域的重點已經從以往的溝通式教學法(communicative approach)轉移到批判理論(critical theory)、批判式讀寫(critical literacy)以及對話教學(dialogic pedagogy)上。大眾對流行文化與人際網路的興趣日漸提升,也更重視如何運用科技來連結世界各地的英語學習者。視覺與圖像變得跟文字一樣,成為溝通的一部分。越來越多人對教室言談(classroom discourse)以及政治與社會背景中的語用學產生興趣。非母語背景的英語教學工作者已經對所謂「母語人士的標準」形成挑戰,而雙語或多語能力也被全球使用世界英語的社群視為一種資源。

 

EC:您認為英語教學將如何影響亞洲與全球的未來?

S :因為要滿足多樣性的地區文化需求,亞洲的教師對英語教學法做出了顯著的貢獻。當我們從傳統上以歐洲為基礎的課程朝向多文化、多語言、多文字的課程發展時,亞洲、非洲、拉丁美洲、中東等地發展出的課程,將會使這個多語世界變得更加豐富。具備文化敏感度,對教授專業英語的教師而言是很重要的一件事。大家對西方文化可能抱持著截然不同的態度;有些學生對來自美國的一切事物傾心不已,但有些學生就對殖民式的態度很敏感,對文化霸權主義也有著批判性的想法。

 

EC:您華裔美籍的背景如何影響您個人的英語教學生涯?

S :我是在去到香港學習廣東話以及中國文化時開始接觸到TESOL這個領域的。那是30年前,我在香港一所女子中學教授英語。當時身處在英國殖民地,使我對於殖民主義的不公有了更強烈的政治與社會意識。我開始研讀中國歷史、文化及哲學,也學會欣賞中華料理及藝術。不過,雖然我會講簡單的廣東話,我卻從沒學過中文的讀與寫。直到現在,我還是希望能對中國的語言與文化有更多了解。

 

EC:您最熱愛工作當中的哪一個部分?

S :在TESOL,我有機會遇到世界各地的英語老師,他們的學生遍及各年齡層,從學齡兒童到高中、大學生都有,或者來自不同的專業領域,商業、工程、醫藥、法律、建築等等。這些老師身上綻放出十足的創意與智慧,這點總是令我深深著迷 。此外,我的工作讓我有機會能到處旅行,體驗不同的文化。我相信學習是一輩子的事;接觸到許多學生,可以加強我的跨文化認知,這也是我喜愛TESOL的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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